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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游记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

来源:江南 时间:2023/6/23

我们走过绍兴。

遍地风流。

走过绍兴的时候,我们真切地感受到遍地风流。

亘地黄河出,天开此一门,千秋凭大禹,万里下昆仑。这是手执耒锸,以为民先,理解水性,顺其自然,将漫天大水接引到该地的大禹。

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卧薪尝胆的勾践。

崇山峻岭,茂林修竹间写下天下第一行书的王羲之。

还有“六十年长啸牖下,一万卷独步江南”的陆游。

还有青藤书屋“几间东倒西歪屋,一个南腔北调人”的徐渭。

当这一些先贤名士随着从前的岁月远去的一刻,他们举手投足感染了这一片青山绿水,并且使这一片青山绿水对他们的音容笑貌久久缅怀。

先贤名士远去了,青山绿水还在,青山绿水之间的乌蓬船还在。

“船头一壶酒,船尾一卷书,钓得紫鳜鱼,旋洗白莲藕。

勾践说,绍兴是“水行而山处,以船为车,以楫为马,往若飘风,去则难从”。绍兴的历史和船是分不开,绍兴,是船上的绍兴。

这一些用橹摇的“棱飞”和“三明瓦”之类的船只,用竹子编成的船蓬,中间夹着竹箬,呈半圆形。再以烟煤和桐油将其漆成黑色,这就是乌蓬船了。而所谓“明瓦”,是指船舱的两扇固定的乌蓬之间,有一扇用蛎壳薄片做成的窗蓬,蛎壳薄片半透明,既可遮太阳,又能避风雨,同时还解决了船内采光的问题。

“轻舟八尺,低蓬三扇,占断苹洲烟雨。镜湖元自属闲人,又必官家赐与!”

这是陆游笔下的乌蓬船,南宋的乌蓬船,在古鉴湖上飘来荡去,而因为古鉴湖上飘来荡去的乌蓬船,南宋的诗人,是一派超然物外的闲情逸志。

而现在,乌蓬船的物质特性日渐削弱,但它在精神层面上的意义,依旧是那样的丰富。乌蓬船,就是绍兴的一件摆设,一种风情,一个不可替代的地域风貌,一种持之以恒的文化特征。

人在江南,因为鲁迅,我们在绍兴久久停留,而因为天一阁,我们走向宁波。

“维殷先人,有册有典”。

还在范钦建造天一阁之前,宁波月湖一带,已经出过不少著名的藏书家。“藏书之富,南楼北史”,指的是宋代建造东楼的楼钥和碧沚的史守之。此后还有元代袁桷的清容居,明代丰坊的万卷楼。

只是,多少年以后,这一些著名的藏书楼留在漫长岁月里的,仅仅是一个名字,以及由此引伸的绚丽的梦想和悠远的惆怅。

天一阁在月湖西面的绿树深处,清朝乾隆间的学者追记,天一阁建于嘉靖四十年,就是范钦辞官回家以后,至嘉靖四十五年之间。一百多年前,清代学者阮元在《定香亭笔谈》中已经说到:“范氏天一阁自明至今数百年,海内藏书之家,惟此岿然独存。”

范钦是在嘉靖十一年考中的进士,然后出任湖广随州知州。嘉靖十五年升工部员外郎,这期间因为触犯了权臣武定侯郭勋,被诬遭廷杖。嘉靖十九年,范钦任江西袁州府知府。嘉靖三十七年,补河南,升副都御史,巡抚南安、赣州、汀州、漳州诸郡。嘉靖三十九年,升兵部右侍郎,同年十月,去官归里。

如果没有天一阁,这样的履历,有一些起伏,却终究还是波澜不惊;如果没有天一阁,这样的人生,有一点光彩,却终究不是灿烂辉煌。

这一时刻,就在范钦的天一阁,我们真的不能说清楚,他是因为做官才藏书,还是因为藏书走上了仕途,但我们能够明确地感受到范钦的人格魅力和文化良知,感受到这样的人格魅力和文化良知,在中国书生心灵深处的一脉相承和源远流长。

三十余年的官场生涯,范钦到过很多地方,这对于一生酷爱读书、藏书的范钦,是一件幸事。他每到一地,都留心收集。而且他和那些只注重版本的藏书家不同,颇有点“厚今薄古”,比较重视收集当代人的著作,所以在他的藏书中明代地方志、政书、实录、诗文集就特别多。像《军令》、《营规》、《大阅录》、《国子监监规》、《武定侯郭勋招供》之类的官书,是当时的内部资料,为一般藏书家所难以收得的。后来,他购进丰氏万卷楼的一部分藏书,又与王弇州等人相约互抄书籍,藏书数量大大增加,共达七万余卷。

范钦在自己的天一阁里,读了将近二十年的书。那一些日子里,范钦登阁诵读,朗朗的读书声,破窗而出,常常使四邻为之赞叹。

楼前的小树渐渐长大成材,日子就在范钦朗朗的读书声中不停地流逝着。范钦知道自己的去日不远,此时他更多考虑到的是防止书籍分散的问题。

“书不可分”,天一阁要流传下去。

结果,他的大儿子范大冲欣然放弃了万金家财,而继承了天一阁藏书。

范钦去世后,范大冲乃至大冲的子孙们更是精心保存先父先祖给他们留下的这笔无价之宝,他们商定出不近人情的天一阁藏书禁约。禁约规定:藏书归子孙共同所有,共同管理。凡阁门与书橱门锁钥分房掌管,禁以书下阁梯,非各房子孙齐至,不开锁……

“代不分书,书不出阁”的规矩,使天一阁的图书束之高阁,不肯让外人阅读。

因为这样的规矩,留给后人的是万卷之书。

因为这样的规矩,留给绣芸姑娘的却是一幕悲剧。

这就是天一阁的芸香草了。这是夹在天一阁动人的故事中,有一点枯黄但决不会老去的芸香草,这是让留在历史的长河里的一个青春的生命,依旧年轻的芸香草。

钱绣芸,我们不知道她最初的名字,我们只听说,她一针一线地绘了数百幅芸香草刺绣,我们也不能知道她是在婚前就开始穿针引线,还是在婚后一如既往,我们只记住了她对芸香草一往情深,和蕴藏在这数百幅芸香草之后的她那忧郁的眼神。

她是宁波知府丘铁卿的内侄女,她酷爱诗书,她嫁给天一阁范邦柱最初和最终的目的,就是做了范家的人,就可以登楼看书了。顶着红头巾走上花轿的那一刻,钱绣芸觉得自己就是夹在天一阁诗书中的芸香草了。

只是范氏家族严禁妇女登上天一阁,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这是祖上传下的不可动摇的规矩。

怅然若失的钱绣芸,抑郁成疾。临死前流着泪说道:“我之所以来汝家者,芸草也,芸草既不见,生亦何为?君如怜妾,死葬阁之左近,妾瞑目矣!”

“当窗介石苔俱古,触手灵芸冲不生。”

“英石厨头架,香芸卷里攒。”

真的,有时候我们不能分辨,这一些流传下来的句子是说芸香草,还是说钱绣芸。

清康熙十二年,著名学者黄宗羲想登楼看书!

这对范家各房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震撼。

黄宗羲与范氏家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照理是严禁登楼的,但出乎意外,范氏家族的各房竟一致同意这一位铮铮大学者破例登阁。于是,黄宗羲在天一阁里细细地阅读了全部的藏书,并为天一阁编订了书目,后来还写了一篇《天一阁藏书记》,文章开头说:“尝叹读书难,藏书尤难,藏之久而不散,则难之难矣!”

继黄宗羲之后,入阁读书的知名学者亦屈指可数,仅李邺嗣、万斯同、徐乾学、全祖望、袁枚、钱大昕、阮元、冯登府、薛福成、缪荃孙等十余人而已,他们的名字,都是上得了中国文化史的。

天一阁这样严密的封闭状态持续很久。郑振铎先生在《录鬼簿》一书题跋中说到,一九三一年,他和赵万里先生、马隅卿先生从北京南下访书,专程到宁波,“日奔走谋一登天一阁,而终格于范氏族规,不得遂所愿,盖范氏尝相约,非曝书日即子孙亦不得登阁也。”

清乾隆三十七年,清政府决定设立四库全书馆,集中大量人力物力,纂修《四库全书》,便向全国各地采访遗书,要求进呈备用。为了做好这份工作,乾隆在上谕中指名道姓,说到了天一阁,“江浙人文渊薮,其流传较别省更多。果能切实搜寻,自无不渐臻美备。闻东南从前藏书之家,如昆山徐氏之传是楼,常熟钱氏之述古堂,嘉兴琐氏之天籁阁,朱氏之曝书亭,杭州赵氏之小山堂,宁波范氏之天一阁,皆其著名者。

这样,以范懋柱为代表的范氏后人不得不应诏进书。当时进呈了多少书,没有确切的记载,据光绪十年编辑《天一阁见存书目》时考查,后来被收录在《四库全书》里的有九十六种,列入存目的有三百七十七种,天一阁对《四库全书》的编成确是一大贡献。

乾隆非常感谢天一阁的贡献,多次褒扬奖赐,并授意新建的南北主要藏书楼都仿照天一阁格局营建。天一阁因此而大出其名,尽管上献的书籍大多数没有发还,但在国家级的“百科全书”中,在钦定的藏书楼中,都有了它的生命。

面对着古朴苍老的天一阁,我们看到的是天一阁“百川归流”的文化感召力,以及“四明文献之邦”藏书传统的源远流长。

岁月流逝以后,天一阁还在;人走远以后,故事还在。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般的开落。

江南啊故乡,那是多少人出发的借口,也是多少人归来的理由。

你走的时候她默默无言却也绝不阻拦,你踏上码头她已在静静地迎候了。

长成于斯,终老于斯,能读出这片青山的心事,也能听懂这绿水的歌吟。春播秋种,寒来暑往,渐渐的,你就是长在江南这棵树上的一杆枝桠或一片叶子了。

没有“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苍凉辽阔,没有“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凝重深沉,也没有“江作青罗带,山为碧玉簪”的悠闲清雅,江南有的是杏花春雨般的飘逸浪漫和轻柔婉转。

山在天边而翠,水在云中而回。清风明月本无价,远山近水皆有情。这一份淡泊宁静,也只有江南更能体会。就像大气磅礴的天地间也有斤斤计较的胸襟,小巧玲珑的世界里,同样有着坦荡博大的情怀。这样的情怀,比“力拔山兮气盖世”含蓄内在,比“风萧萧兮易水寒”自然深刻,这样的情怀,以一种不依附于任何别的什么的姿态和境界,独立于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之中。这样的情怀,就是江南的本质与原来。

水轻柔地流着,风婉转地吹着,就在这样的阳光下,江南走进了我们的心中。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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