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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写景,擅长着色。如“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绝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彼苍”诸句,都明艳如画。而异色相衬托的本领,显然起了要紧影响。白居易仿佛有心进修,如“斜阳红于烧,晴空碧胜蓝”(《秋思》)、“春草绿时连梦泽,夕波红处近长安”(《题岳阳楼》)、“绿浪东西南北水,红栏三百九十桥”(《一月三日闲行》)诸联,都因衬托本领的袭用而获患有色采鲜明的成绩。至于“日出”、“春来”两句,更在师承古人的基本上有所革新:在明朗的春光里,从初日、江花、江水、火焰、蓝叶哪里汲取颜色,兼用烘染、衬托本领而瓜代综错,又济之以贴切的比方,进而产生了阔大的图景。不光色采缤纷,耀人眼目;况且条理丰盛,耐人设想。题中的“忆”字和词中的“旧曾谙”三字还表领会此词尚有一个更要紧的条理:以朔方春光衬托江南春光。全词以追想的情怀,写“旧曾谙”的江南春光。而此时,做家却在洛阳。比起江南来,洛阳的春季来得晚。做家写于洛阳的《魏王堤》七绝云:“花寒懒发鸟慵啼,信马闲行到日西。那边未春先有思,柳条无力魏王堤。”在江南“日出江花红胜火”的节令,洛阳却“花寒懒发”,惟有魏王堤上的柳丝,才透出一点儿春意。
花发得比江南晚,水也有差别。洛阳有洛水、伊水,离黄河也不远。但纵使春季曾经降临,这些水也弗成能像江南春水那样葱茏。是以做家尽力追想江南春光,从实质深处赞叹“江南好”,而在用生花妙笔写出他“旧曾谙”的江南好景之后,又不由以“能不忆江南”的依恋之情,收束全词。这个收束既托出生在洛阳的做家对江南春光的无穷赞叹与纪念,又产生一种长远而又深长的神韵。词虽收束,而余情摇漾,腾空远去,天然引出第二首和第三首。第二首词以“江南忆,最忆是杭州”领起,前三字“江南忆”和第一首词的着末三字“忆江南”勾联,产生词意的持续性。后五字“最忆是杭州”又凸起了做家最喜欢的一个江南都会。若是说第一首词像画家从俯瞰的角度大笔挥洒而成的江南春企图,那末,第二首词便像一副杭州之秋的画做了。做家很爱西湖的春季,他在词里恰好不写杭州之春,这也许是为了防止和第一首词所写的春光反复。他写杭州之秋,一写灵隐寺弄月赏桂,一写高亭之上观钱塘江潮。两句词就写出两种境地。“山寺月中寻桂子”的“山寺”,指的是西湖西边的灵隐寺。这座庙宇有很多传闻,有的还蒙上一层传奇色采:传闻灵隐寺的木樨树是从月宫中掉下来的。做家曾在寺中弄月,中秋节木樨飘香,那境地使他终生难忘。山、寺、月影下,寻桂子,写出了幽丽的处境,也写了置身此间的词人的行动。但是,词人追念杭州尚有另一种境地令人难忘。那即是“郡亭枕上看潮头”,钱塘江潮是大天然的异景,潮头可高达数丈,因此白居易写他躺在他郡衙的亭子里,就可以望见那卷云拥雪的潮头了,显得趣意盎然。“郡亭枕上看潮头”,以清闲的翰墨带出波涛汹涌的景象,与上句“山寺月中寻桂子”的平静而隐约的美的境地产生鲜明的对比,相得益彰,相收获彰。白居易是疼爱杭州的,因此他在回到朔方之后,又产生了“何日更重游”的指望。第三首词在头脑艺术上都不中举一、二首,加之他又写到歌舞糊口,因此很多选本都不讲解它。本来它在写法上也并不是全无可取之处的。前两首词纵使也写到人,但要紧依旧写景。第三首点到吴宫,但要紧倒是写人,写姑苏的歌舞伎和词人自身。从整个上看,意境的改变使连章体词显得改变多姿,丰盛多彩。吴酒一杯春竹叶一句,一来,竹叶是为了与下句的芙蓉对偶,二来,“春”在这边是描述词,所谓春竹叶并非肯定是指竹叶青酒,而是指能带来春意的酒。白居易在另一诗里就有“瓮头竹叶经春熟”的说法,唐朝有不少名酒以春字定名,墨客大多爱酒,白居易该当也不不同,喝着吴酒,观“吴娃双舞”有如醉酒芙蓉的舞姿。“娃”,即是玉人,西施就被称为“娃”,吴王夫差为她建的屋子就叫“馆娃宫”。白居易云云写,即是出于对西施这位旷世才子的设想。做家不是任意声色的人,他观赏的是吴娃的歌舞,指望能重睹献技,因此回到洛阳后说:“迟早复相遇。”这三首词,从今时忆以前,从洛阳忆苏杭。今、昔、南、北、工夫、空间的跨度都很大。每一首的头两句,都抚今追昔,身在洛阳,倾心江南。每一首的中央两句,都以无穷密意,追想最难忘的江南旧事。结句呢?则又回到此日,指望那些优美的回忆有一天可以变为活生生的事实。是以,周全组词不过寥寥数十字,却从很多条理上吸引读者加入脚色,设想主人公今昔南北所履历的各式情境,体会主人公今昔南北所露出的各式精力行动,进而取得寻味无穷的审美享福。这三首词,每首自具首尾,有肯定的自力性;而各首之间,又先后照料,头绪贯穿,产生有机的整个大“联章”诗词中,显示出做家谋篇布局的高深艺术本领。白居易(~),唐朝墨客。字乐观,号香山居士。生于河南新郑,其先太原(今属山西)人,后迁下邽(今陕西渭南东北)。贞元进士,授秘书省校书郎。元和年间任左袷遗及左赞善医师。后因上表要求严缉刺死首相武元衡的凶犯,冒犯权臣,贬为江州司马。长庆初年任杭州刺史,宝历初年任姑苏刺史,后官至刑部尚书。在文学上,主见“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做”,是新乐府疏通的倡议者。其诗言语浅显,人有“诗魔”和“诗王”之称。和元稹并称“元白”,和刘禹锡并称“刘白”。有《白氏长庆集》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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